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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是這樣有點陰涼的天氣吧!那個週末我們去走走的地方不是什麼名勝古跡、觀光勝地,而是去了以往的回憶舊地散步走走。

  

說這些其實無所謂》》》

   

交往以後,我們將以往的戀情公開來相互談論,或者應該說我自己拿出來談論,然後要求對方也與我分享,而至於談起過往的戀愛,坦白說基本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那般,只是津津有味地把它劇情話、電影化、自傳性的講述著,因為是講給自己的情人聽,反而其實什麼都可以坦白地說,而且兩個人之間只要夠信任而且成熟,並不需要擔心這些講述是否會帶來傷害,那畢竟都是過往的舊事了,沒有什麼好成為攻擊或者被攻擊的目標,反而輕淡的成為自嘲會者反諷對方的趣事,也是一種無傷大雅的情趣。

 

相較於我的愛講話,楊奶桃的敘述故事能力則是極差,講不到什麼細節,重點的表達過後就莫名其妙的結束了,所以對於我們曾經各自都有一段四年左右的戀情,我講了很久、很細膩,他則可以簡單的兩三句就結束了,不是讓人懷疑這個人並不真的想說從前不然就是對前女友還有眷戀以至於不想說什麼,但其實我並沒有這樣懷疑,而是很單純的就性格與彼此熟識的了解上,覺得他的表達能力真的是-爛-透-了,如果真想要知道什麼的話,那就得以問答題的方式來牽引他走進過往的回憶裡,否則單純地說「那你們以前是怎麼相處的?」是不會得到什麼精彩的結果的,他想不起來什麼可以講,無法具體地將回憶文字化,必須很細膩的問細節,例如:「她為你做過菜嗎?」、「你們去過最遠的地方玩是哪裡?」、「睡覺的時候會抱著彼此嗎?」、「去過她家見過父母嗎?」、「你們一起出席過什麼活動嗎?」之類,才有可能從這些斷續的回憶片段回想其他當時候經歷的故事,否則單純的要他表達自己的過往,是不會有什麼故事可以聽的,而且如果不這麼問,是無法瞭解過往他在戀情裡所扮演的角色與態度終究是如何。不過也因此,有一些事在別人眼裡就變成我是個咄咄逼人的人,殊不知其實我只是在做一個引導式的動作而已,這部分則很無奈。

 

話說回來,交往以後去過的地方,可能以前與舊情人去過,我也會在舊地重遊時表達出來,但那並不是表示我正在懷念,而單純只是想到以前也來過而已,覺得說出來無仿,不說出來反而比較像在偷藏思緒。然後我也會在和楊奶桃一起去了某個是他和舊情人也曾去過的地方時,問問當時他們的故事,好比我們去了淡水旅行,我知道他以前也和舊情人來過,就會好奇的想知道那些故事,純粹的好奇,也或者有些比較的意思,但好奇的成份比較多,我是很喜歡聽故事的人,所以聽情人以前的愛情故事這對我來說很有趣。

 

所以那個陰涼的週末,我們去了好幾年以前楊奶桃大學時期和舊情人一起住過的區域散散步,那是他第一次從家裡搬出來生活的地方,除了舊情人以外也還有許多他自己當下的回憶吧!我覺得很有趣,那種有趣有一點像是看著已故的傳奇人物曾經住過的地方、走過的路、駐足的他處...,(過往的感情已逝,所以原本兩個相愛著彼此的人就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再相愛了)有點像那樣的感覺。其實散步的地方離我們目前住的地方也不遠,而現在住的地方,楊與前女友也曾經一起生活過,對於剛交往時的確有些排斥,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那些過往終究是過往,無傷大雅的存在於生活的各個角落,像是不耐看的花瓶般躲在角落不惹人賞目那樣。

 

火車站前的落寞商圈》》》

  

靠近台中火車站的區域,這附近盡是落寞的商圈與住宅,八零年代的繁華還可以從建築物本身的雕刻與商家的老去年華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這裡對我們這一代而言已經是很遙遠的過去了,再加上來到這裡撿拾著從前的記憶,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成為了灰白色的紀錄片,朦朧中還呈現出曾經驕傲的擁抱,不論是商圈的繁華或者曾經的戀情,都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消失在時間的盡頭。如今我們倆站在那從前楊與舊情人居住過的建築下方,竟是滿懷熟悉又陌生滋味;他的熟悉又陌生感觸與我的熟悉又陌生感觸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但也沒必要特別去探究這一塊,它就如此無形的存在於瞬間。楊熱情的為我介紹這裡的曾經,我有趣的打量著建築物本身,舊舊的住宅改建成好幾間的套房,在老房子側邊開了一扇門成為進出套房的出入口,門口出來正是一條小小的巷弄。從屋子本身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值得多描述的,四層的樓房,一樓和二樓可能是房東本身居住的地方,三、四、五樓則作為套房出租,一層共三戶套房,「我跟她住在三樓中間那間沒有窗戶的套房,她很奇怪就是不想有窗戶」望著屋子,楊奶桃沒有情緒的說著。真是怪異,選擇房子怎麼不選擇有對外窗的呢?也許是為了省錢吧?只能這樣認為。「所以曬衣服是在後面這個窗子」楊比著三、四樓樓梯間的對外窗「洗完衣服就拿來這個樓梯間的窗子曬」小小的窗子被一個已經鏽了的鐵框圍起來,小小的空間大概也曬不到幾件衣服那樣,感覺有點克難,但如果是學生的話就覺得理所當然了,呵呵。

 

屋子本身只是一個起點,以屋子為中心的向四周走去,楊開始介紹起對於這附近的回憶。就像前陣子回到高雄時那樣,走進學校、以往的社區、去過的餐廳...,我一一道訴以前自己經歷過的故事。屋子四周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一般老舊的建築,被遺留下來的老鄰居...,附近最熱鬧的也只有許多宅男出沒的電子街(我們後來也到了電子街去逛逛,買了一些電子產品),一路上牽著手,我發問,他作答。走到附近十字路口的茶湯會買了兩杯飲料,因為人多,所以等了一下,我們忘向著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楊指著遠處說:「那邊以前是月亮咬一口,她以前在那邊打工過,有時候她上夜班,我跟朋友就會跑去她店裡,因為有冷氣可以吹(好像還有電視可以看吧?)。」喔,看起來以前學生時代過的生活很愜意,嘲諷彼此好久以後,飲料才送到我們手中,然後牽著手一起走過馬路,往下個巷弄走去(我以後再也不去月亮咬一口買麵包了。開玩笑的啦~哈)。

 

與舊情人的小麵癱》》》

 

巷弄處,有一間麵攤,說是麵攤,根本就是一間麵店,一間在巷弄轉角開放式的麵店。楊說,他以前很喜歡來這家「麵攤」,說是麵攤因為以前是在巷口另一側,但因為每天中午和晚餐時間用餐人數過多,生意很好,所以老闆乾脆租(或買)下一旁的角間店面,將麵癱改為麵店,做起了麵店生意,店名為「尹媽媽麵攤」。「老闆太太是越南人,煮的麵很好吃」楊奶桃這樣說,不過環顧四週,一個人都沒有,不過也或許是因為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沒有人也是正常的。我們選擇了戶外靠近路邊的小桌子坐下,不選擇坐在店內是因為我覺得坐在馬路旁比較有一種「道地」的味道。楊點了一份這裡才有賣的「豆皮麵疙瘩」以及「三鮮麵」,「很好吃噢!」他這樣說,另外也點了一盤海帶、豆干的小菜。麵上桌以後「三鮮麵」是他的,「豆皮麵疙瘩」是我的,吃了幾口以後我停了下來,然後有點不滿的看著他說:「你難道不曉得我不愛吃豆皮喔?每次吃火鍋我都會把豆皮給你你忘了喔?」我以為的豆皮是軟的滷過的豆皮,那我還可以接受,結果這裡使用的豆皮是炸過的那種乾豆皮,「啊!對耶,我忘記了」他說。「而且你的麵也太豐富了吧?(三鮮,想當然耳就是豪華三海鮮)」我抱怨的說,然後我們就交換吃麵了。怎麼可以忘記女朋友不吃的東西勒?而且是明明就知道的事情竟然無法聯想起來,真是受不了ㄟ。不過麵店的麵的確好吃,雖然店裡沒有其他客人,但我相信用餐時間生意絕對不錯。

 

這間麵店,以前就是楊跟前女友常常來吃的地方啊!如此這樣的幻想時,就覺得時間很不可思議,雖然對坐在一旁只知道麵很好吃的楊奶桃,可能已經沒有什麼感覺(對於他這種感知系統不靈敏的傢伙而言),不過我始終認為能擁有這樣,對於過去還有什麼細膩散雜的回憶是很美好的一件事,而且有幸可以在未來的此刻真實感受並了解他的過去,比起去一些知名餐廳或者觀光勝地要來的有意義,有靈魂多了,你不覺得嗎?為我們送上麵的是老闆目前就讀中學的兒子,老闆是一位親切的中年男子,應該是軍人退役下來的,這個午後時光沒有看見他的越南太太,倒是兒子留下來一起幫忙,「老闆的兒子長好大了,以前的時候才國小而已,應該不記得我了」楊奶桃說。不過距離那段在這裡生活的時間的確也有三、四年了吧?時間一轉眼,小學生成為國三生也是正常的,但看起來老闆跟老闆兒子的確不再記得楊奶桃這位很久沒光顧的老顧客的樣子?也許只是覺得面熟吧?也可能楊奶桃經過三、四年後已經長得不成人形所以認不出來也是有可能的。

 

差不多吃完麵了,一位同學走進來就跟老闆兒子搭肩熱絡的聊著,也見老闆與兩個才中學年紀的男孩子很有聊的樣子,覺得老闆一定是一位很善解人意好爸爸,那氛圍很好,就連我們都覺得這種和樂的感覺很舒適。付完帳起身散散步,隨意的在附近沒有目的緩緩的走走繞繞,走進電子街順便買了新滑鼠跟相機記憶卡,大約時間也晚了,天空如沈默下來的燭光般昏暗,路邊的街燈開始亮起了一盞一盞橘黃色的光芒,晚上還有其它行程,於是乎這段舊時光的巡禮也就到此告一段落。坦白說,瞭解這些其實也沒有什麼重大的意義,但純粹的只是覺得,與其去那些沒去過的地方,不如偶爾舊地重遊,我想那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某種激情與氛圍,會同時與過去產生類似光合的作用,而成為一種無形的能量,接著身體會將這些能量再次吸收,然後激情與氛圍會緩緩地沈澱扎根而下,樹立起新的激情與氛圍,而那份新的激情與氛圍,也將成為生命中新的回憶,和新的時光。

 

 

後記*

 

 

其實我知道在她心裡,始終希望,雖然這段感情已經逝去,但曾有過的關心能夠依然遠遠的持續、遠遠的關懷,就好比從前那樣,沒有在一起還可以像朋友般偶爾單純的關心。

 

當有了我的存在以後,她很懂事的不再主動聯繫,可能知道自己也沒有什麼立場可以這麼做,但當時的她也許並沒有想到楊奶桃從此以後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久久問候她的近況了,我想這對她來說是個很大的失落吧?連朋友都再也做不成了的那種巨大失落。但這部分、這一塊領域卻也不是我所能夠踏進的心靈層面,我一樣一點權力也無法參與或干涉。對我來說,不論楊奶桃的心裡怎麼認為,不論是像現在這樣因為愛而於道德責任上做了很乾淨的抉擇,或者是打從心底對於前女友這個朋友還是想抱持著遠遠的關心,其實都是我無法改變那屬於他最誠實的想法,相對的,對於她失去了一位「最熟悉她的好朋友」,不論私利我也覺得挺惋惜,反而希望她能夠不要有這樣的失落感,但我一樣無法干預對方女生的想法和失落感,沒辦法,這就是愛情最終無情卻忠貞可貴的地方。

 

有時候我也會認為在是非對錯的層面下,自己是那個跟事件沒有任何關係的殘忍者,但每件事情是非的層面上都有一套標準程序,奈何不了人想要怎麼改變的,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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