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獨 字 遠 逐 ｜

走進婦產科，確認看診醫師後，
又走出門外和正在停機車的奶桃拿包包再進診掛號。

一旁等待看診的女士零星兩、三位，ㄇ字行沙發上各自坐著，我跟奶桃走進ㄇ字沙發中間的空位坐下，右手邊是一位有男友陪的年輕女孩，著棉褲，一雙黃色帆布鞋後跟踩踏著的壓在腳底下當拖鞋穿，著裝雖然有點俗氣但輕鬆，兩人甜甜蜜蜜的有說有笑，感覺挺是幸福。左側沙發上坐著的一位婦女，沒什麼特別，等在一旁靜靜的準備叫號，沒人拿起桌上的健康雜誌來看。

一位看完診的年輕女孩從診間出來，不一會兒左側沙發上的女士則叫了號進了診，女孩則因護士的呼喚走到櫃台前領藥，護士對著女孩細語輕聲的叮囑：「這包藥早晚飯後吃，這包則是...的時候吃，如果還會流血水的話再回診，不要太勞累了要多休息...」女孩點頭後轉身離開了診所...，我跟奶桃嘴上不說，當下直覺得女孩應該是剛小產完，可怎不見男友陪伴一旁？對比有男友陪診的我們來說，那冬季裡的身影顯得孤寂許多。

後來右側的女孩進了診，男友則在診外的朔膠椅上等著，大約五分鐘過去，女孩從診間出來，男友起身接待她坐下，為她倒了杯水，而女孩的神情姿態從原先的幸福快樂轉為沈默安靜，坐在那頭低低的沈思著，沒有表情。護士呼喊我的名字，進診前經過她身邊看了一眼，沒有表情，眼裡參雜複雜的情緒，初估了她的年紀，或許比我還小一些？也許和我差不多？

告知了醫生身體狀況，有些感染，類似念珠菌的黴菌感染，詢問經前是否比較容易得到感染？「以往的經驗我是乎比較容易在這段時間發生，這次也是。」我問。醫師：「的確經前比較容易感染，體溫升高，抵抗力或者生活壓力大都會比較容易感染。」做了內診後醫生到外頭打診斷書、開藥，護士整理好內診室也隨著醫師出去，讓我在診間裡將衣褲穿好，在穿載間無意看到一旁的超音波電腦小螢幕，黑白螢幕定格在約孕初期6-8周懷孕的狀況，應該是剛剛那位女孩的吧？我想。

回到待診區後，和奶桃閒聊兩句便告訴他剛剛在診間看到的超音波螢幕，而那女孩依然坐在前方塑膠以上低著頭。我說：「我想她應該是懷孕了，卻不知該怎麼辦吧？」，如果是這種狀況的確很煎熬，有時候還會看見人性最醜惡的一面，不曉得那女孩的男友會用什麼心態看待？看起來女孩男友並沒有棄之不管的態度，但她看來卻不知所措，祝她一切好運。

沒多久護士引領他們到另一側的診間去了，然後奶桃對著我說：「如果以後真的不小心懷了孕就生下來，好吧？」很誠心的眼神，輕鬆的神情，沒有半點不實，看來好像就這麼決定的樣子，「不要」看著奶桃果斷的我不領情的說，奶桃一臉“妳實是在很雞巴”的表情看著我，是說，真有這麼一天或許也無法說不要就不要，只是當前，這句不要拒絕了這樣狀況的發生。

人生有兩種階段，大人與小孩的階段，當父母前都還算是別人的孩子，可成為父母後就名副其實的成為了大人，那個我們小時候都覺得大人很機車的大人，我實在不想成為那階段的樣子，幾年內都不大想。

不過奶桃一句：「如果以後真的不小心懷了孕就生下來，好吧？」
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