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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到金光去代班,因為前一陣子都排我在那兒的關係,所以這次去並不陌生。少爺跟我說,前陣子廚房晚班的師傅在找我,叫我晚點在過去廚房找他,這麼一說,我大概曉得廚師找我有什麼事了。

前陣子,晚班的廚師知道我念那間大學後,便請教我關於電腦修稿的問題,那時的他說:「我打電話給一個女孩子,家裡現在要看通話紀錄,我請人家幫我修掉啊,其實也沒什麼,但就是擔心會吵。」不說明白也很明白,我沒有過問,只是告訴廚師我會怎麼掩蓋事蹟。

快下班時,我幫忙收了兩道菜進廚房,便和廚師聊了起來,他告訴我後來他是怎麼解決通話紀錄的事情,然後順便講了關於他那一段連著五年的外遇情事,而他用「刻苦銘心」來形容這段情。

長大經歷幾場愛情,漸漸了解感情、婚姻不是旁人能輕易論斷的,很多情素與現實的連接,都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分明或者模糊,所以當廚師和我講故事的時候,我並沒有參雜太多自己的想法,也不覺外遇是有多麼大的罪惡,我只是玩笑著說:「很刺激吧。」

「那到底是喜歡外面的,還是家裡的?」我問

「外面那個啊。」廚師答。

「那怎麼不離婚呢?因為責任和愧疚的關係嗎?」

「外面那個能力很好,條件什麼都很好,二十初就買房子租給人家會理財了,可以養活自己;家裡這個二十幾歲就嫁過來也沒出過社會,如果離婚讓她出去工作都已經和社會脫節了,而且我小孩已經快上高中了,怎麼離?」

廚師說,五年前和妻子不和,原本打算想離婚,不睦之際遇上了外面的女人,一交往一相愛便是五年,而外面的女人就這般等了他五年,從二十三歲的青春心甘情願的等到了二十八歲,廚師說,他知道是他辜負人家,他是負心漢沒有能力給她她所想要的一切,而女人三十之後要出嫁的機率都比較難,所以也不願在耽誤人家的青春了,那晚,他們聊著聊著,並沒有很明確的說清楚,卻大家都心知肚明,離開她家時頭也沒有回,晚上,她傳了一封簡訊給他,寫道:「今天為止,從此以後我們各走各的吧!」廚師說,他在等她親自說這句話,他才能放心。

「這真是一場刻苦銘心的感情,真的一次就夠了;最後一次和她一起看電影是海角七號,人家都認為那個日本人離開時寫的那些情書演的那段很難看,可是我看的心很感慨,感覺像是自己,唉~,啊妳有談過戀愛嗎?」廚師坐在椅子上問道。

「有啊,我的愛情也很悽美,或許是悲劇吧?不過很值得。」我笑道。

我時常覺得很多時候對愛情的愛與憎,經過時間的昇華或者沉澱後,都會成為一種同情,那不一定是一種諒解或釋懷,卻會是一種由怨轉而成的情感,因為我的年紀還不甚大,看過的事物總是不多,即使是世事看多的成人了,也不應該隨便斷定別人情感的事情,而兩情相悅畢竟曾經有過,我想廚師這一段外遇,就像極了麥迪遜之橋裡,梅林史翠普所飾演的芬斯卡,因為有過這一段美好而刻苦的記憶,才能維持他單調的婚姻持續走下去,然不管家裡或外面的女人用著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同一個男人,怎麼相處,怎麼接受現實、接受每個人的自私,我只是單純想,這一段美麗啊!會是廚師生命裡,最深情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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