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獨 字 遠 逐 ｜

從來未曾踏入中國境地，終於在2016年接近冬天的十月底，飛往了廈門。

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後來因朔化劑而開始爆發許多內部紛爭的大型生技公司，當時候的我差不多也要轉職了，在離開公司後，和公司些許同事還持續保有聯繫，聽說後來我原任職的電子商務部門因各種因素解散，當時部門的總監也因為內部鬥爭而在部門解散前離開，雖然後來的同事們被分配到各個部門，但多年後的大家也去了更適合自己的公司。

這幾年來保持聯絡的前同事菜菜（化名），後來被總監找來一起幫忙在中國文創的工作，偶爾有案子，會見菜菜往中國飛，來來回回，每每聊起總監的近況與事業，聽起來都還算不錯。

我：「總監在大陸是做什麼樣的文創案？」

菜菜：「嗯...，主要是招商，總監跟瑞芸（化名）會接政府的案子，然後總監他們會招台灣文創相關的廠商過去大陸開店之類的。」

我：「那菜菜妳都幫總監的案子做些什麼？」

菜菜：「如果有需要設計的案子我就會去大陸跟廠商開會呀。」

瑞芸是之前電子商務部門總監手邊的得力助手，後來跟總監在離開公司後，一起到大陸經營文創產業，聽菜菜說，瑞芸現在收入很高，可以月入十幾萬，所以瑞芸的老公就放下在台灣的工作，到大陸和瑞芸一起，瑞芸主要忙事業，而瑞芸老公則專門負責照顧小孩。

幾年來每一次和菜菜見面除了聊聊彼此近況，對舊同事主管大概了解的就這些，除此之外也聊一些全球性經濟問題，國家問題，發展問題等，直到有一天。

菜菜：「總監在大陸接了新案子，想要將台灣新娘秘書的模式複製過去大陸，有一些新娘飾品可能可以合作，妳要過去和廠商談談看嗎？」

本來就在思考一個適當機會去大陸看看整個市場，想想也可以順便旅行，見見老同事們，思考以後，就答應了這趟旅程，而這也是前往中國的最初緣由。
 

出了廈門機場後，我們打D前往下榻的商旅，因為計程車的空間小，所以其中一箱旅行箱必須放在前座，菜菜就讓我的行李箱往前放。

在出國的前一個月，菜菜幫我一起訂了機票，說公司有配合的旅行社也比較便宜，機票訂完後，我和菜菜討論行程，菜菜只給了我台灣飛往廈門的班機時刻，以及廈門飛往廣東的班機時刻，以及另外兩趟回程的時刻表，當時心裡總想，一直催人家給行程單也不太禮貌，既然菜菜沒有問題，那我就順起自然吧。

直飛比較貴，所以分趟飛廣東會比較划算，第一天我們就在廈門入住（雖說心裡頭有閃過抵達廈門為什麼不直接轉飛廣東的念頭，但後來想想可能這樣就真的比較便宜吧？所以也就沒有多問了）。

我跟菜菜下榻的商旅，在羅賓森廣場旁，來到廈門，各個高樓都在比高的。
菜菜說她每次來出差都會先下榻在這間與公司長期配合的商旅，隔天再飛去廣東，雖然覺得疑惑？畢竟住宿費和機場來回打D的車資都是一筆開銷，況且機場離這裡也有10公里的距離，不過這個疑惑很快就從我心中收了起來，因為一直問這些質疑的問題實在不太禮貌，總之一定有合理的理由，我就甭問了。

不過我有問菜菜，住在商旅的費用是公司出的還是她出的？菜菜的回答是說：「要看跟公司怎麼談，如果當初合約是談公司出的，那獎金抽成就會少一些，所以我是自己付的。」
 

稍微在房裡整理一下後，我們準備出門去晃晃，菜菜說：「總監說妳第一次來廈門，要我好好跟妳介紹廈門，帶妳去一個地方看看。」
聽完真心覺得備感窩心，老總監還記得路上要同事好好照顧我，見了面我得好好謝謝總監的招呼。於是離開了商旅後，來到隔壁的羅賓森購物廣場地下街，我也在這吃到了第一次的米之蓮，特別好吃，好吃的回程想再買一份，不過晚上回來時太晚了，羅賓森購物廣場已經關門。
 

除此之外我還買了個新疆大餅之類的玩意，果真是極地裡的美食，吃起來一點都沒有感動的滋味...。

菜菜：「妳可以仔細看看他們這邊的薪資和餐點價位，妳會發現有些和台灣不一樣的地方。」

這裡的薪資其實不高，落在15000-25000台幣不到，除此之外，餐點的價位其實和台灣差不多，也就是說，在廈門，或者說在中國，二線城市的消費水平已經幾乎相當於台灣，但工資比台灣低了約有10000上下，某種程度上，中國人口多，反應出肯奮鬥的小夥子絕對不比台灣少。

這點，應該是總監想讓我思考的國際危機感吧？

接著我們通過地下街，來到了公交車接駁的地下車站，話說這裡真悶，氣味又不太好聞，還好等了一會兒，公交車來了，菜菜說，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總監以前剛來的時候，接的案子的地方，一個叫做大嶝島的地方。

從搭公交車的地方到達大嶝島需時一個小時半，而這一路上，景色變化極端，我們從市區通往市郊，最後從市郊來到了鳥不生蛋的小漁村，而越接近郊外的景色，我越有種時光穿梭的感覺，好像來到了中國古代的郊外，處處都充滿著不為人知的險惡。

在前往大嶝島的路上，市區郊外有許多小村莊和正在快速開發的城市建設，例如道路建設等大型預定地建設等，廈門的公交車還算好坐，且車內有冷氣，但似乎沒有禁菸法規，因為菸味我開了點窗，後排一位胖胖的男生好心的對我說車裡有冷氣呢，我因為不想透露口音而把車窗給關上。
 

到達目的地前，從窗位眺望遠方村子裡的房屋景致有著相同的模式存在著，菜菜問我說：「妳有沒有發現那些房子都有些共同的特點？」幾里路來，這些房子就像小朋友圖畫紙上所畫的房子般，房子只有一格一格的窗，而村子裡的房子就是如此，只有紅磚牆，三、四層樓高，窗上甚至連窗戶都沒有裝。

菜菜說，這是大陸很特別的現象，就是因為現在國家開發，需要徵收很多的地，而原本的地被政府徵收後，原本地上的所有物是什麼，政府就得還給人民什麼，所以就有種玉米得玉米，種房子得房子的景況出來，所以村子裡如果聽到未來「可能」會被徵收土地時，就算去借錢也要來把原本的平房或兩層樓房往上蓋，因為賠償的模式會以屋子面積計算，當然還是有最高的限制，而戶口數也會在賠償的範圍內（確切的賠償計算模式不是很清楚），所以大陸幾年來忽然多出了這麼多土豪也就是這樣來的，而這也是公開的秘密，中國政府當然也知道，而某種定義上這也是中國政府慣有的形式作風，某種洗錢提升整體人民經濟體的概念。

到達了大嶝島後，我們的終點站「廈門大嶝對檯小額商品交易市場」。

「廈門大嶝對檯小額商品交易市場」，裡面多處來自於台灣的產品，看看大們上面的標誌，妳會發現這裡是海關管理的地方，也就是個大型免稅店，雖然如此，免稅店開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會不會也太詭異了些？不過大嶝島是廈門第二機場預定地，而這一路上也看見了填海造人工島與機場的建設，除此之謂，大嶝島是距離金門最近的地方，這麼說來這免稅店設置在這裡也就不為過了。

裡頭有幾個館，除了台灣各種食品，有些許地方商人來此批貨以外，看不見其他遊客，爾後隨著菜菜的腳步我們來到了包包館，顧名思義，包包館裡有許多商家，賣著各式各樣的包包，當然免不了盜版名牌包，菜菜熟門熟路的來到了熟悉的商家裡，走到二樓，在裡頭東挑西選，買了不少包包，我的第一件盜版包包也是在這入手的，不是因為我愛慕虛榮，是因為那款後背包的設計很實用，外面的確沒有這類型的兩用設計，材質也算ＯＫ，要是可以，我很想將包包上的名牌LOGO給拆了。

菜菜說，這裡的店家也不是每間都很老實，喊價也是瞞天過海的，但是這家配合久了，也是總監挑選過的，所以說我們女孩子要買包包，來這家買就是了。菜菜除了買自己的包包，和老闆娘閒聊的過程裡，感覺得出來菜菜也算是時常光顧，除此之外其他女同事也會來，這不經讓我好奇，總監旗下到底有多少員工呢？
 

菜菜：「妳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我問，

「這裡是海關管理的免稅商店，不過卻賣了很多仿冒包包。」菜菜說。

「噢，對耶！」我恍然發現。

「這也是中國經濟起飛的其中原因之一，中國政府有百分之六十的經濟來自於這些地下經濟。」
 

從下午兩點多出發，到大嶝島時已經下午四點多，逛了一個多小時後，離開準備回程，已經快要天黑了，而且海邊起風還是有點冷了，我們準備離開。

離開前，我看見了牆上這面建設圖，圖上有著大嶝島的造島計劃，以及將來要建設的「廈金大橋」，顧名思義直接通往金門，菜菜說：「然後我們在台灣都沒有收到這種資訊」，我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不確定是中國一方的自我期待建設？或者是兩邊已經談好的建設？但我覺得既然已經公告出來，就不太可能是大陸一方的幻想，只是如果真是如此，為何台灣這邊卻沒有任何廈金大橋的相關的報導呢？聽菜菜說，連通往台灣的海底隧道都已經在規劃了。

噢！還有啊，「廈金大橋」真的很難聽，「金廈大橋」好聽多了。
（註：後來上網查廈金大橋，的確是中國單獨一方的單相思而已。）
 

晚餐呢，我們在萬達廣場附近下站，這裡距離商旅有20分鐘的車程，從公交車下來時，天色已暗，路上的車水馬龍特別的美，這是我在中國的第一個入夜，路上的行人多半是剛下班要回家的年輕人，以及一些外出用餐的情侶和朋友群，還有年輕小家庭，我們步行了幾分鐘來到萬達廣場旁的希臘餐廳用餐，怕室內有點吵，我們選擇了戶外用餐，雖然遇到了一點小雨，但後來換了個不會淋到綿雨的好位置。

這裡的服務生還滿貼心的，雖然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是還是會主動前來詢問是某需要換位置，態度也不會不耐煩。
 

我們點了一份類似拼盤的豬肉餐，頗大份的，到最後幾乎都是我在吃...，然後打個大飽嗝。

晚餐後我們先去了盜版的大創＋UNIQLO＋無印良品的「名創優品 MINISO」，雖說是仿效的，但在中國倒是普及的多間，處處都有，之後逛了萬達廣場，然後回程。

萬達廣場附近的小區，這裡小區的面積可能不只一個足球場大，萬象高樓平地起，在中國抬起頭來脖子總是特別的痠。

離開萬達廣場後，我們打D回商旅，回商旅後，我就累得跟狗一樣的先去洗澡了，爾後躺在床上用著手機的菜菜說：

「那個...，總監剛剛說，他的行程忽然有更動，所以明天我們沒有要去廣東，要去廣西找總監，機票總監會請旅行社處理。」

「喔，好噢。」心裡頭閃過，“廣西跟廣東不是有點距離嗎？總監跑這麼遠？算了，不管了”的念頭。




後記：
隔天班機約莫早上十點多，晚上菜菜早早睡了，商旅內雖有網路，但接下來一路上可能都沒有網路了，除了微信這通訊工具，FB跟Line幾乎只剩下屁功能，一整天都忙，也不好意思問菜菜她在大陸都怎麼解決這些問題，況且她也睡了，不過她怎麼也沒關心我上網的問題呢？半夜就自己埋在棉被裡瞎搞，搞到最後是翻牆了，但接下來好幾天卻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

還有廈門的一整天，總監想要讓我明白的「中國政府的行事作風」，是完整地讓我從這些道地的環境裡了解了，當然這些了解對接下來的旅程有著非常必要性的意義。